教育 專欄 CANADIAN CITY POST 志怪小說，自魏晉南北朝興起而後發展至 明清時期，逐步在中國文學史上佔據着重要的 地位。從中國第一部志怪小說《搜神記》到清 代文人蒲松齡所著的《聊齋誌異》，其中充斥 着古人對人、神、鬼、怪的諸多想像，不乏一些 借鬼怪奇聞揭露社會黑暗、抨擊弊政之故事， 或是借人與精怪的愛情稱頌人性的情節，以傳 達現實社會的人情事態，抒發對社會時局和對 人性的批判。 由香港三聯出版的《天下無鬼：中國古代 志怪小說裏的鬼與精怪世界》，為作者有鬼君 縱覽中國古代志怪小說之後所寫的閱讀筆記， 可謂是窺視幽冥世界的窗口。作者旁征博引， 所討論的對象不僅包括鬼神之類，還包括諸如 狐狸精之類的精怪形象，足見涉獵之廣。然而 本書並不簡單地對志怪小說進行堆砌和羅列， 而是細細梳理其共通之處，分門別類探尋古 人是如何通過想像構建幽冥世界中的政治、 經濟、文化及社會生活。 幽冥世界並非是完全陌生而獨自存在的 空間，從某些角度上考量，它可以看作是人類 世界的倒影。各類神仙鬼怪並不像大多數人 眼中那般完全游離於人間：神仙並不是不食人 間煙火，他們與人一樣對美食有着口腹之欲， 甚至會沉迷遊戲；來自陰間的鬼也不是人們通 常所認為的那樣，全部都是恐怖、狡猾、魅惑 的形象。與凡人相比，他們並不是無知無覺的 存在，甚至與人一樣也會經歷生老病死、七情 六慾，他們所遵行和維護的秩序和道德標準 亦為人間所信奉，甚至相較人類更為嚴苛。在 此基礎上，作者總結出《鬼世界的九十五條論 綱》，從“時間與空間、政治、社會、人鬼之間、 精神生活、家庭婚姻、身體、精怪”幾大方面， 來進一步解讀對中國人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 幽冥文化。 放眼精怪世界，作者從志怪小說中最常見 的狐狸精說起，逐一探討狐、水族、花妖、殭屍 等一系列頗具代表性的精怪形象。說到此類 形象與人的關係，似乎總也離不開愛情，諸如 “狐女和書生”的愛情故事經過不少影視作品 的演繹，在人們的心中彷彿已經構建起一些刻 板印象，當人們想到“狐女大膽追求書生”的 情節，多數人會認為這是古人借精怪故事抒發 對自由與人性的歌頌。然而，針對這一經典情 節，作者卻提供了不同的觀點，認為其宣揚的 並非是衝破封建禮教，而是一種“人是最尊貴 的”觀點，有如一面多棱鏡，用今人更為開放 的眼光和觀念重新解構人們對於此類故事的 看法。 人類社會與幽冥世界、鬼神精怪究竟有何 種關係？古人想像中的幽冥世界如何反映當時 社會？志怪小說反映了古人的何種信仰？讀完 本書後，相信人們會從字裏行間找到答案。 天下無鬼 文︰鄒傳仁 “我每天都要提醒Mary好好做功課，結果 所有功課都要等我放工回來，她才肯做。”Mary 媽媽憤怒地說。“這情況維持了多久？”我問。 “上了小學後就一直都是如此。事實上，我每天 上班前就吩咐Mary要做好功課，但她就是充耳 不聞。”媽媽說。“既然說了這麼多次，證明再叮 囑她都是沒有效果的，不如索性不再提醒她，讓 她自己主動去做。”我提議說。“那麼Mary一定 會欠交功課，她一定會被老師責罰，還會記過， 這樣子是會影響她考試成績的！”媽媽緊張地 說。“被罰的是她，又不是你，讓她試試欠交功課 的後果！”我說。 事實上，Mary已經把媽媽的說話當作耳邊 風，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媽媽的囉嗦已經觸發 了Mary的“超限效應”。“超限效應”是指刺激 過多、過強或作用時間過久，從而引起心理免 疫，甚至心理逆反的現象。 所以，對孩子經常打罵的家長，孩子會“愈 打愈奀皮”。因為如皮膚的老繭一樣，我們的身 體和心理都會努力讓我們免受各種傷害，從而好 好保護自己，結果身體就對被過多打罵感到麻 木，身體習慣了痛楚，心理無視這些刺激，從而讓 人免於心理崩潰。也就是說，“超限效應”本身 是一種保護機制。 自尊感和羞辱都是人與生俱來的心理反 應。當我們面對各種批評時，如“你今天要好好 做功課，你看鄰居小明多乖”，差辱感會令一個 人失去自尊，漸漸成為行為愈來愈頑劣的小孩。 所以，我們就會明白有的時候說得愈多，效 果就愈差，尤其是在說服某人要做或不要做某 事的時候，當你第一次說的目的是讓對方產生 羞辱感而去做或收斂一些行為時，一旦說的次 數多了，令對方的心理產生了免疫。差辱感大打 折扣，就是我們常常說孩子打罵愈多，反而愈是 “奀皮”。此外，逆反心理也是觸發“超限效應” 的重要原因，當一個人聽煩了某些事情，非但不 願意嘗試，甚至會做出各種搗蛋破壞的事。 至於Mary，我提議媽媽可以讓她試試自己 行為的後果，讓她明白做功課是自己的事，不是 媽媽的事。此外，當Mary有一點進步時，媽媽就 立刻稱讚和鼓勵她，強化她的行為，建立她的自 主自尊。 電郵：info@drmiao.com.hk 說了100次都沒有用 文︰苗延琼 26 CANADIAN CITY POST 都市報 2022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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