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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神州 CANADIAN CITY POST 刷各類APP連續玩遊戲迷網絡小說 生活被手機支配 “想戒卻戒不掉” “總感覺時間不夠用,回想起來,好像 都用來玩手機了”,湖北武漢大學生王 柳最近在朋友圈感慨道。不少人有着同 樣的困擾:機不離手已成為生活常態。 26歲的李珍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的員工,有 很多個工作日的深夜,李珍都是看手機看到凌 晨。她說,每晚,手指無法停止在手機上滑動, 陷入一種“自己也不知道在幹嗎”的狀態。她不 停地刷着各種APP,點進去,笑一笑或者憤怒一 下。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對手 機上癮了。要改變這種狀態,她首先要做的,就 是戒掉手機。 據《新京報》報道,像李珍這樣對手機“宣 戰”的人有很多。在豆瓣上有一個“遠離屏幕計 劃”小組,就宣導一定程度的遠離電子屏幕,擁 抱現實世界。這個豆瓣小組成立於2020年,如 今已有3萬多人加入。而晚一年成立的“反技術 依賴”小組也有了2萬多成員,他們認為過度依 賴技術會造成某些能力的退化。兩個小組都宣 導在一定程度上戒掉手機,探索人與技術更加 和諧的相處方式。 “反技術依賴小組”的成員黎小可的感受 是,手機上癮是一種不受自己控制的狀態。她 在上海外企工作5年,2019年因陞職而感到工 作壓力很大,開始迷上玩手機遊戲。有一次,她 發現自己一天工作4個小時,卻玩了8小時遊戲。 黎小可說,她感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下決心戒 掉遊戲,可沒想到,又開始迷上網絡小說。 “焦慮,迷茫,無聊……我們渴望通過屏 幕克服這些消極狀態,一開始確實克服了。可 是,慢慢地,時間長了以後,我們的焦慮、迷茫 和無聊卻捲土重來,而且來勢更猛。屏幕連接 的網絡世界,不但沒有幫助我們克服這些消極 狀態,反而使之加深”。 彥先在6年前就意識到過度使用手機是個 問題。當時他還在上大學,曾把學習以外的幾 乎所有時間用在手機上,甚至寫作業、聽課的間 隙也在用手機。他發現,面對海量碎片化訊息 的轟炸,他會獲得一種安全感,但刷了一個小時 放下手機後,幾乎不能回憶起什么來,一種空虛 感會接着撲面而來。“刷劇、看花邊新聞和短視 頻,是解決無聊最直接的方式,但簡單、重復的 刺激,短時間內能產生多巴胺,逐漸使人喪失 思考和改變的欲望及能力”,他寫道。 手機最大困擾是浮躁 左穎是“反技術依賴小組”的創建者。作為 人類文化遺產學的研究生,手機給她帶來的最 大困擾就是浮躁,例如面對一個社會話題,閱 讀完互聯網上的海量訊息後,她會挑選一個自 己認可的觀點,然後直接放棄自己思考的過程。 左穎感到,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正在被弱化, “我會階段性地陷入用手機的浮躁感中,我很 痛恨這種感覺。”青島某小學的語文老師王珊 也有同樣感覺,在熱衷於看手機上的小視頻和 短文後,就很難沉下心去看論文和英語文章了, “看小視頻完全不用動腦子,慢慢地,你的深 度思考能力就會喪失。” 左穎去年在“反技術依賴小組”裏開了一 個睡前閱讀打卡的帖子,希望用睡眠來替代刷 手機,並將每天手機的使用時間設定為4小時。 但最近因疫情隔離在家,她的計劃不得不中斷。 “疫情嚴重之後,手機變得很難戒掉”,左穎 說,“被隔開之後大家就變得很脆弱,需要情感 上的支撐。在家隔離的日子,我不能見到我的 朋友,只能通過手機來滿足社交需求。” 比起過去手機成癮時的每天8小時,左穎 現在的手機使用時長已經減少許多,但她仍然 感到有些沮喪。她希望能把注意力更多地放 到現實生活中來,培養不依賴技術去處理一些 事情的能力,不淹沒在技術帶來的便捷和操控 中。 嘗試求助心理咨詢 決定戒手機後,李珍每周進行一到兩次心 理咨詢。咨詢師採用了認知行為療法,讓她觀察 自己的行為,然後進行一些治療。 李珍用了三周記錄什么時候想玩手機。經 過自我觀察,她發現大致分為兩種情況:一是 她遇到一件不好處理的事,例如有同事讓她感 到壓抑;另一種情況是,她剛剛完成了一件不錯 的工作,給自己獎勵一下,也希望玩手機。但大 多數情況下,她是在用手機逃避現實。李珍說, “當時換了新工作壓力很大,不僅和同事有矛 盾,在新的城市也沒有朋友,和父母聯繫也在變 少,自己卻沒有一個發泄渠道,於是就沉浸在手 機裏。”每次做完心理咨詢,她會得到兩到三天 的平靜,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和手機會有更好的 關係。再過幾天,這種效果會像一條曲線一樣 下降。 “戒手機最難的一點是,這個時代要求你 匹配這個工具,它就像你的器官一樣”,李珍 說,這些功能讓人不得不使用手機,而每次使用 時一些別的軟件你也會不自覺地打開,時間就 不知不覺過去。 與手機的博弈在彥先看來仍是艱難的,人 們面對的不僅是一個手機,更是APP背後以增 加用戶使用時長為目標的設計團隊。 下轉頁18 機不離手已成為生活常態。圖為戴着口罩的民眾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待電影開始。 中新社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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