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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神州 CANADIAN CITY POST 很長時間以來,鄉村醫生都在農村醫療 救治的第一線,發揮着不可替代的重要 作用。然而鄉村醫生這一群體正在逐漸 流失。綜合媒體報道,據國家衛健委披 露的數據,近年來中國的村醫群體正以 每年5萬人左右的數量不斷縮減。 在中國農村,有近144萬名鄉村醫生。他們 的前身是誕生於1960年代的“赤腳醫生”。他們 在大山深處,打通了農村醫療衛生健康的最後 一公里;他們奔赴在抗疫一線,挨家挨戶宣傳 防疫知識……扎根基層的他們也面臨着晉陞渠 道窄、收入待遇不高、工作繁重等一系列現實難 題。有關數據顯示,中國的基層醫生人數呈下 降趨勢,近1/4的村醫超過60歲,35歲以下的村 醫僅佔9%,許多村衛生室存在“招人難,難招 人”的情況。 “近些年,村醫流失嚴重,最主要的原因 還是待遇不好。”河南省某鄉村村醫陳暉表示。 早在1993年,陳暉就成了當地的一名村醫,至 今他仍是這個村子唯一的醫生。近30年的村醫 職業經歷,讓他感觸最深的變化是,村醫越來 越難了,“本身待遇就不高,‘半醫半農’的身分 也很尷尬,還要承擔一定的安全風險,因此人員 ‘斷層’很嚴重。” 村醫的相關問題一直是歷屆兩會的熱議話 題,今年也不例外。兩會期間,已有不少人大代 表和政協委員對此發聲,紛紛呼籲完善村醫的 補貼機制、解決村醫養老難題、健全村醫在職 培訓機制等。 “過去的村醫大多是‘子承父業’,很多是 祖祖輩輩都從事這份職業。”陳暉說,現在他認 識的同行裏,基本沒有這種情況,年輕人都轉行 了。很多村子僅有1至2名村醫,大都以四五十歲 甚至更高齡的人群為主,二三十歲的村醫很少。 2021年7月13日,國家衛健委發布的《2020年 我國衛生健康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20 年底,全國50.9萬個行政村共設60.9萬個村衛 生室,相較上一年減少了7000個,相較3年前 (2016年)則整整減少了3萬個;平均每個村子 衛生室人員數不足3人。 據不完全統計,2016年至2020年期間,鄉 村醫生的數量持續下滑,這5年時間從2016年 的93.3萬人下滑至2020年的74.7萬人,減少18.6 萬人,其中2018年相較上一年大幅減少5.6萬 人,創下近幾年的下降峰值。 全國人大代表、好醫生藥業集團董事長耿 福能曾對村醫人數銳減做過調研。他表示,村 醫老齡化現象較為普遍,40歲以上的鄉村醫生 佔了大多數,還有不少60歲以上的,每年都有 村醫因年齡原因退出工作;此外,由於待遇低、 無編制、養老退休缺乏保障,使得一些年富力 強的村醫流失。 現在的村醫大多以公衛服務為主,給村民 看病只是工作的一小部分。整理門診病例和 藥品記錄、健康宣教、各種慢性疾病管理、每 個月對貧困戶進行家訪(測量血壓、血糖等指 標)……這些也都在村醫的工作範圍之內。做 了這麼多年村醫,陳暉基本上是24小時連軸 轉,無論多晚,只要有人來看病,都要及時接 診。 與此同時,村醫工作強度大且考核要求高, 基本沒有抗醫療風險的能力,加上社會上普遍 認為村醫無前途,年輕的大中專醫學院校畢業 生不願意進入村衛生室工作。 專業技能有待提升 在醫改以前,村衛生室的藥品採購由村醫 自己做主,根據村裏患者的使用情況,採購藥品 的範圍廣、品種多,醫生的主要經濟來源除了服 務費,藥品差價獲得收入是村醫的主要經濟來 源。 在中國基本藥物制度和基本公共衛生服務 均等化政策推行之後,村衛生室只能使用國家 基本藥物,村醫因為在醫療體系中級別低,只 能開少量的簡單用藥,無法再靠藥品加成作為 收入來源。而這直接影響的就是村醫的“錢袋 子”。 目前村醫收入主要來自國家基本公共衛生 服務資金補助、藥品零差價銷售後的基本藥品 補助、村衛生室建設補助等。數據顯示,大部分 村醫的年收入在2萬元(人民幣,下同)左右,還 有部分村醫月收入僅有400元,一年不到5000 元。很多地方的村醫沒有基本薪資或定額補 助,只能依靠公衛經費、基藥補助、診療費和務 農來維持生計。 “以前大部分的村醫是賺錢的,如今全國 大約60%的村醫都達不到‘有錢可賺,有飯可 吃’的水平,形勢非常嚴峻。”醫藥專家史立臣 說,實行零差價售藥後,村醫的收入驟降,各項 補貼也不能及時發放到位,兩三個月、1年甚至2 年拿不到薪資,並不是新鮮事。 嚴格執行基藥目錄,也催生了另一個問 題——很多地方出現“少藥”現象。耿福能在調 研中發現,基藥藥品數量少、品質參差不齊、藥 品價格異常變動導致村醫用藥過於局限,很多 村醫的設備還局限於聽診器、血壓計、體溫計這 “老三樣”,往往導致誤診漏診。 工作量繁重 晉陞渠道窄 年輕人不幹 收入低待遇差 村醫逐年縮減 圖為山西一名鄉村醫生走在出診路上。 新華社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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