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 專欄 CANADIAN CITY POST 文︰鄒傳仁 文︰吳崇傑 人只為一生傾注一事，這個想法或許在 現代已經不合時宜，甚至瀕臨淘汰邊緣。幸 而，城市中總不經意聽到「他們」存在的聲 音。恰逢今年香港中學文憑考試中國語文科 作文卷，其中一道考題講到一位畢生專注手藝 的鐘表匠爺爺，與斜槓青年對人生的追求，藉 此詢問考生是否同意「與其一生專精一事，不 如發展多元人生」？相信對葛亮而言，小說集 《飛髮》就是替匠人說話的答卷。 由香港三聯出版的《飛髮》收錄三 篇中篇小說，寫出三個不同工種、不同時空的 匠人故事，都是葛亮曾經接觸和深入尋訪的： 有修復舊書古籍的〈書匠〉，梳理髮型的〈飛 髮〉師傅，和製作神獸〈瓦貓〉的陶藝師。葛 亮直言：「《飛髮》是寫一群人對自己行業的 信仰與堅守，也在關注傳統與現代、歷史與代 際等問題。」這些都道破了匠人一生一事背後 的重重考驗。 在葛亮筆下的「匠人群像」中，先以 〈書匠〉為開篇，讓讀者通過書的載體，感應 匠人生命。〈書匠〉呈現出兩派書匠人生的高 低起伏，來自舊日南京的老董和香港的簡，兩 者修復手法不同，但同樣秉持了「整舊如舊」 的原則，為他人珍愛之書一一修復。即使背負 着鮮為人知、不便言說的過去，他們均從修書 中修補了自己的人生創口。這份體會在我們翻 閱書頁之間，漸漸對匠人心存敬意。 之後，不久前榮獲魯迅文學獎的同 名作〈飛髮〉，道出粵滬兩派理髮業在香港 的競爭與興衰，和代際關係的和解。上海「理 髮」和香港「飛髮」的雙城之爭，卻發生於翟 家父子身上，引人浮想聯翩。代表粵派的老翟 師傅自妻子意外離世，親子衝突連連，小兒子 康然更受到滬派理髮的吸引，進而向競爭對 手拜師學藝，以致父子關係水火不容，惟經過 長期對峙，終有和解的一天。小說通篇鋪敍 香江的懷舊圖景，夾雜粵滬語言，點綴出「地 道」味濃的香港情懷。 接着，〈瓦貓〉探入西南聯大時期的 時代脈絡，講述匠人與知識分子交會的傳奇 故事。該篇既開拓葛亮寫作的城市素材，也 將匠人代際擴展成四代，從而建構出小說宏 大的歷史 感。故事 敍述榮氏 祖孫傳承 瓦貓的製 作技藝， 期間映照 着西南聯 大的發展 變遷，箇 中可探尋 名人如聞 一多、梁思成夫婦等的身影蹤和生活點滴， 與匠人的相處間樸實得來而不失溫情，使人 物塑造更見立體。 縱使多元發展看來精采而靈活，在 時間面前，淳樸堅韌的工匠精神，從未因為生 命的有限與時代的變遷而湮滅。相反，匠人信 任時間，藉着造物讓這份精神超越界限，成為 其存在的憑證。或許匠人親身面對這份試題， 也有鮮明的立場、一致的答案。 「60」這個數字很奇妙，它代表一小時 有六十分鐘，一分鐘有六十秒；在中國曆法上 六十為一個甲子，兩者都是一個周期，有循環不 息之意思，有云「六六無窮」相信便是這意思。 香港大會堂落成於一九六二年，今年正值 六十周年鑽禧誌慶，是一所包浩斯風格的建築， 二○一九年被列為一級歷史建築，二○二二年更 被評為法定古，為香港最年輕的歷史古。大 會堂是香港文化娛樂的地標，前身位於現豐 銀行總行附近，後轉輾於中環愛丁堡廣場之填 海地重建，集博物館、公共圖書館、展覽廳、演 藝場館、餐飲場所等，據古物古蹟辦事處文件 顯示，香港大會堂具備歷史價值和建築價值，保 持原貌程度亦高，同類建築於香港罕見，為香港 標誌性建築，設施可算首屈一指。 當時亦是本港首個多用途文化藝術場地， 帶領繼後興建的大型文娛中心之潮流，推動及 見證香港文化藝術的發展。丁新豹博士（時任博 物館館長）表示過在當年大會堂高座博物館的 日子是珍貴時刻，至今難忘。 另外，大會堂亦甚有社會價值和地區價 值，它除有公共圖書館外，還有一所婚姻登記 處，為不少情侶見證共諧連理。另展覽廳和美 術館，亦孕育了不少藝術家。而紀念花園內設有 紀念龕，見證香港歷史的經歷。大會堂亦與周 邊多座歷史建築結集成組合價值，反映香港社 會、歷史、經濟和文化的發展。 有關大會堂建築包浩斯風格是現代主義風 格，源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德國，格羅佩斯以革 命性思維開立創新理念的教育典範，將「美術」 重新思考為「視覺藝術」，結合藝術與設計概 念，特別強調功能性，其目的是將藝術和日常生 活聯繫在一起。特點強調理性、簡潔、實用和內 斂，不僅影響建築風格，還有科技和設計等。不 少大家熟悉的品牌產品都呈現有關風格，如蘋 果電腦、宜家傢俬、無印良品等都體驗簡約、雅 樸和實用性。新一期《施政報告》，特首提出盼 來年大力推動中小學STEAM教育。希望能確切 推行新時代教學概念，結合科學、科技、工程、 藝術和數學，通過這五個學習領域，讓孩子能 培養成適應未來IT社會具競爭力亦兼備藝術情 操的人才。 電郵：info@hksea.org.hk 葛亮筆下的匠人側影 藝術設計見證歷史 26 CANADIAN CITY POST 都市報 2022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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