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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神州 CANADIAN CITY POST 下轉頁20 每天工作10多個小時,整整一個月連軸 轉,日前,上海厚天衛生防疫救援隊的 志願者曹進勝倒下了,54歲的他就這樣 永遠地按下了生命的停止鍵。在高強度 的抗疫志願工作中,應該如何保障志願 者的權益,讓“社會的良心”得到更好 的安頓?對此,有專家支招,建立自治 能力,培養出維權意識、法治意識,才 是最佳的自身權益保障。 據上海厚天應急救援總隊副隊長丁碩征回 憶,曹進勝在離世前沒有任何征兆,甚至沒有人 聽見他在工作中抱怨過一句。曹進勝倒下後, 一線的抗疫工作仍在繼續,丁碩征為隊員們建 立了“暫停保障”制度,強制隊員分批休息,但 很少有人能徹底放鬆下來。“消殺的需求太多 了,根本忙不過來。” 作為上海唯一的民營市級社會化應急救援 隊伍,上海厚天應急救援隊在此次疫情期間承 擔了部分抗疫任務,從3月11日開始便全面進入 了應急備勤狀態,執行防疫消殺、重點地區的應 急保障、事故應急處置等工作。 多體力活 口罩勒出傷口 經過一個多月的高強度工作,丁碩征明顯 感受到了隊員們“士氣銳減”,之前不怕困難的 那股勁兒少了。“都在強撐着”,丁碩征說。 消殺任務首先是個有風險的體力活。進行 消殺時,很多老小區沒有安裝電梯,隊員們就背 着三四十斤重的藥箱,氣喘吁吁地爬到樓頂, 再從上到下一級級走下來,由於藥箱過重,隊員 們只好全程以鞠躬的姿勢維持着。一趟下來, 隊員們的兩層N95口罩往往會被哈氣和汗水浸 濕,濕了的口罩貼在長期戴口罩勒出的傷口上, 瘙癢刺痛卻又無法觸碰。 這種勞累是很難輕易消除的,“你想啊, 這樣高強度的作業,中間就算偶爾停下來休息 幾天,也無法完全調整回來。”丁碩征說,作為 隊長,他每天接上百個電話,幾乎全天都在工 作,有時就在車裏眯上幾個小時,醒來再接着工 作。曹進勝的突然倒下為其他隊員敲響了生命 安全的警鐘,也喚醒了隊員們的權益保障意識。 丁碩征坦言,這樣的風險近期好多隊員都意識 到了,志願者已成為了一份“高危”工作。 按照《志願者保護條例》的要求,公益組 織在開展志願服務活動時,有義務為志願者提 供人身安全保險。目前上海志願者網、志願匯 等平台,都對在上面註冊的志願者提供免費的 保險,上海厚天應急救援隊在上海志願者網進 行註冊後,所有隊員都自動獲得了一份人身意 外保險。但丁碩征認為,對於應急救援這樣高 危的志願者工作,僅僅只有基礎保障還是遠遠 不夠的。 上海厚天應急救援隊是以軍事化標準來要 求隊員的,統一的服裝、隊伍建設制度、出隊模 式等都仿照軍隊制式。例如在出隊模式上,仿 照香港特警飛虎隊,不論隊員是在休假還是在 家,只要接到任務通知,須迅速從各地趕往任 務點,換裝後直接“衝鋒陷陣”。這是讓丁碩征 感到自豪的制度創新模式。 公共資源應多元化復蓋 然而,高要求之下,隊員卻沒有高標準的保 障。丁碩征也想過為隊員們提供更多的保障險 種,卻有心無力——厚天救援隊的資金來源有 限,保險費用又太過高昂。他曾經試圖與保險 公司溝通,卻發現在高危志願者保障方面的險 種少之又少,即使有了適配的險種,在進行理賠 認定時,也必須要以在志願服務計時之中發生 傷亡才能認定,多數情況下對方會以志願服務 是自願行為為由拒絕賠償,理賠困難重重。 對此,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公 益慈善研究院副院長賈西津認為,志願者並不 是免費的勞力,不能要求他們憑奉獻去為公眾 承擔某些責任和義務。特別是應急救援志願者 還會有更高風險,對於日常志願者的基本保險 不能復蓋的範圍,比如染病、過勞出現的健康 狀況等,也可以增添不同險種來復蓋,比如醫 療保險、健康保險等。保險的機制可以是多樣 的,社會組織可以根據志願者的具體工作內容 提供更多元化的險種保障,涉及公共服務比如 政府購買時,公共資源也應該做出相應的對志 願者的保障安排,當然志願者自身也有必要加 強保險意識。 目前志願匯有超過9000萬的註冊用戶,而 領取保險服務的只有1500萬用戶,志願者領取 保險的意願並不高。上海疫情期間,並不是所 有志願者都在保險範圍之列。 那麼這些保險範圍之外的志願者的權益 該如何保障呢?賈西津指出,需要看到的是,志 願者的本質其實是基於需求相互幫助的自治組 織,在功能上有限,不應該變為居委會職能的下 級延伸,也不應試圖包攬社區的工作,而是一個 具有多元分工和廣泛參與性的自治組織。 賈西津進一步說道,這樣一個自治組織最 終是要以社區自治力的形式展現出來,自治理 念的共識達成、規則的建立、具體如何分工、風 險如何規避等諸多問題都囊括其中,而自治力 的形成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風險常伴 骨幹猝逝警鐘驟響 超負荷抗疫 志願者保障成難題 圖為上海市普陀區社區志願者為居民挨家挨戶運送生活物資。 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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