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寧（Ning Chang），長大後用英文寫了自己 的回憶錄。他父親開了一家雜貨店，母親對來店 裡的孩子很好，孩子們叫她鄭媽媽。門口貼了一 些招工的小廣告，找工作的人經常聚集在他家 的門口。當程樹人畫這幅壁畫時，鄭寧已經過世 了。 程樹人的這幅壁畫使他引起關注，之後受 邀在唐人街的Columbia街夾Pender畫了三幅 壁畫，名叫《歷史瞬間》。是根據不同時期的 三張老照片畫的，分別攝於1884年、1936年、 1905年。場景分別是洗衣店、理髮店、絲綢店。 畫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更特別 的是人物與真人一樣大小，路過的人與畫中人同 框，讓人有時空穿梭之感。 讓他痛心的是，三幅美麗的壁畫被塗鴉和 破壞，今年他將積極參與修復工作。 宏大敘事描摹百年風雲 程樹人的筆下，既有溫馨的生活小景，也 有氣勢宏大的歷史場面。 在溫哥華唐人街千禧門附近，有一幅大型 壁畫也是程樹人的作品，名叫《百年風雲》，畫 的是華僑在百年的漫長歲月中，奮鬥、立足、融 入的艱苦歷程。壁畫中有很多歷史畫面：1860 年，賣豬仔過來的華工來加拿大淘金；1881年， 華工來修鐵路；1910年，孫中山來加拿大募捐； 1926年，唐人街的華裔有人擁有了汽車；1936 年，有了華裔小姐選美；1944年，華裔參加二 戰；1947年，華裔取得了選舉權；1976年，華裔 第三代開辦了電台；1986年，中山公園建成了； 1990年，林思齊成為第一個華裔省督。畫面上 龍舟和楓葉融合，象征華裔融入社會。百年的奮 鬥歷程，就這樣凝縮在這幅大型壁畫中了。 在他77歲高齡的時候，程樹人又創作了壁 畫《歡騰的華埠春節》。位處華埠富大海鮮酒 樓美食廣場後巷，高約10米，寬有13米，繪製時 間長達35天。兩位助手，也參與了整個創作過 程。 這幅壁畫以一年一度的華埠春節大遊行為 靈感，描述活動現場歡樂氣氛。溫哥華華埠千 禧門下，財神爺帶領各界人士一起賀歲拜年， 歡慶春節。畫中的兩條金龍和大熊貓則是中華 文化的象征。整幅畫立體感強，畫面開闊，人物 眾多，形象豐富生動，充分展現了溫哥華當下華 人群體的新風貌和加拿大的多元文化。 移民加拿大後悔嗎？程樹人與很多移民一 樣，面對這樣的問題。程樹人表示不後悔，“人 家活一輩子，我活了兩輩子”。 在中國和加拿大都做藝術家，程樹人坦言， 在中國公共藝術會獲得資金上的大力支持，做 藝術家發揮空間更大。在加拿大，做公共藝術 的資金有限，很多設想難以完成。語言文化的 障礙也是不可避免的，比如，他的作品《百年風 雲》、《高山仰止——杜魯多像》，要把名字準 確的翻譯成英文，都不是那麼容易。 在中國做專業雕塑家的年代裡，他留下了 很多優秀的藝術作品，如上海大觀園的漢白玉 《紅樓夢》故事雕塑，紀念反法西斯戰爭的雕 塑。他的雕塑作品濫竽充數，還被收入小學教 課書中做插圖。昆明翠湖公園的聶耳花崗岩塑 像，是程樹人的作品，胡耀邦為雕塑題名。 程樹人從小熱愛藝術，立志做米開朗基羅 那樣的藝術家。欣賞這位大師在意大利一家著 名教堂的屋頂畫《最後的審判》，程樹人感嘆： “太偉大了！” 回顧自己的創作歷程，程樹人為留下華人 先僑的眾多藝術形象而欣慰。再現歷史瞬間， 傳承前僑精神是他的使命。“溫哥華唐人街已成 了我的第二故鄉。”他說。 人家活一輩子，我活了兩輩子 洗熨店老闆全家福。 絲綢店老闆。 天下 專題 CANADIAN CITY P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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