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神州 CANADIAN CITY POST 代碼千篇一律 技術已被時代淘汰 日前，在國務院網站求助總理的45歲程序 員火上了熱搜——“自己精通各種技術體系，卻 連個面試機會都沒有”，看似偶然事件的背後， 折射的是赤裸裸的現實問題。當工作瓶頸遭遇 中年危機，程序員的“35歲陷阱”就出現了。 中國互聯網行業誕生於20世紀末，這意味 着中國第一批程序員已經正式步入中年，當中年 危機的焦慮照進現實，這一曾被無數人艷羨的 高薪職業群體似乎也跌得最重。 程序編寫者必須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 界——結構的世界和想像的世界——之間求 取平衡，他們使用一種非常結構化的語言，卻 實現了很抽象的概念。中國最知名的程序員 之一——雷軍曾說，自己寫的代碼像詩一樣優 雅。但多數情況下，優雅和創意都如曇花一現， 大部分普通程序員都很難在職業生涯中持續學 習和創造，時常要面對千篇一律的產品代碼，甚 至驀然發現，自己懂的技術已經被時代淘汰。 在39歲這一年，郭鑫跳了一次槽，自認還算 平穩地度過了職業危機。離職前一段時間，郭 鑫感覺到自己已經長久地處於舒適圈中。工作 中很少碰見解決不了的問題和新的知識，任務 不多，每天五點半準時下班。與此同時，公司招 收的新人越來越年輕，大部分是90後。 “雖然生活很舒服，但我會想，如果再不 往前走一走，過10年自己可能就被淘汰了。”郭 鑫說。一些前同事的遭遇也讓他對自己的現狀 更加警惕。郭鑫有同事在一家已經逐漸退出中 國市場的外企工作，項目極少，有人還在做2G、 3G的研發，每天真正工作的時間可能只有1小 時。輕鬆穩定的生活狀態背後，是對未來的巨 大迷茫：當自己鑽研多年的技術逐漸被市場拋 棄，那種無力感就像“一個木匠站在機器時代 的門口”。有程序員會選擇轉做管理崗，通過職 級的晉陞度過瓶頸期，無法晉陞或者不適合做 管理的人大多會跳槽繼續鑽研技術。 郭鑫有過做管理的機會，當時他在海外，為 盡快回國和家人團聚放棄了晉陞。幸運地是， 郭鑫這次跳槽趕上了4G換5G的浪潮，他轉去 一家手機芯片公司，不過除基站技術外，還需要 學習大量芯片知識。人到中年，轉行必然要面對 的問題就是“精力不夠”。到新公司後，郭鑫的 下班時間從6時變成9時，甚至10時以後。“這段 時間是比較痛苦的時期，有時候兩三天見不到 孩子的面，早上上班時他還沒醒，晚上下班後他 已經睡覺了。”在變化較多的互聯網行業，中年 程序員的困擾一點都不少。因為相比於對技術 要求較高的通訊行業，在互聯網公司，年齡和經 驗是更不值錢的東西。林牧在一家上市公司做 產品開發，看似富有挑戰，在他看來依舊是重複 性工作：App的每一次升級變化的功能非常少， 即便從0開發一個軟件，也很少有不一樣的東 西。“現在所有的軟件，吃喝玩樂、衣食住行， 還有哪個是不一樣的？”林牧說。從技術層面 看，林牧表示，只有演算法、架構等環節技術壁 壘較高，其他環節老人和新人的差距並不大。 聞濤今年35歲，經營着一個小的項目團 隊，靠賣自己寫的軟件掙錢。 聞濤最早也是一名程序員，做過資料增 刪改、視頻通訊、遊戲開發，後來看清了程序 員工作的局限性，在28歲前後就開始大量接 觸創業者，尋找創業機會。不過，程序員創業 也有自己的局限性。 聞濤在創業初期多次碰壁，最潦倒的時 候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賠了進去，這兩年才 漸漸有氣色。 聞濤認為，程序員有很強的邏輯思維能 力，但容易考慮太多，過於追求完美，在技 術上“閉門造車”，忽略了市場需求和運營的 重要性。 聞濤做的第一個正規項目是做淘寶客 軟件，和一位懂市場行銷的朋友合伙，二人 分別負責技術和市場。初期效果非常好，每 月純利潤有5-10w，算是賺到了人生的第一 桶金。後來聞濤開始有點“飄”，與朋友分道 揚鑣。原本聞濤以為產品在手就萬事大吉， 但在沒有市場和資源支援的情況下，客戶也 留不住。他只能自己去拉人，一個多月拉不到 一單，自己的項目自然而然倒閉。 後來聞濤連續嘗試了多個項目，卻都因 跳不出程序員追求完美產品的怪圈，以失敗 告終。 轉型創業“閉門造車” 賠光了所有積蓄 重復換工作是“虛度人生” 李志遠2010年畢業，學的是電腦軟件工 程。畢業頭兩年，市場的熱度還沒有顯現，他做 過自由職業，待過創業公司，然後進入了當時還 算得上大廠的新浪網，每月薪資6000元。 到2013年，等他跳到去哪兒時，仿佛到 了另一個行業：他的工資直接翻番。試用期過 後，去哪兒主動調高了他的評級，將月薪漲到 15000，一年發16個月。除此之外，他還拿到一 筆期權，按照後來與攜程合併後的價格計算，價 值200萬元以上。”他無疑趕上了去哪兒最輝煌 的時期，也趕上了互聯網行業新舊迭代。程序員 當時不只是薪資更高，他們往往受到格外的尊 重和優待。 不過，離開去哪兒網，李志遠曾面試百度， 但不喜歡面試官的黑話和官僚氣質，拒了offer； 去阿裏，打聽到“洗腦文化”盛行，放棄終面。 最後他去了一家線上教育公司，但在辦理 入職那天，走到新公司樓下，他突然覺得重複 換工作賺錢是在虛度人生。那年28歲的他，給 自己放了2個月的假，沿着318國道從成都一路 騎行到了拉薩。回來後，被放鴿子的HR仍然接 受了他，直接入職。 出於對未來的謀劃，不少程序員也曾試着換工作。 網上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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