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神州 CANADIAN CITY POST 平台注水灌水 養號引流控評 攪局黑帖牟利 網絡水軍橫行江湖 黑灰產業滋生蔓延 近年來，“網絡水軍”橫行江湖。在互聯網攪起一片渾水的 “網絡水軍”，自然也不會放過直播領域。從養號、引流、互 動、控評，各個平台直播間內不乏他們“注水”的身影。今年6 月，公安部透露的數據顯示，中國警方網安部門近3年偵辦“網 絡水軍”相關違法犯罪案件600余起，拘捕犯罪嫌疑人4000余 名。 前不久，在參考了“零基礎”自媒體、直播運營教學後，有心嘗試直播 的蘇璿決定從養號做起，6月初，她在某引流平台花260元為自己的短視頻 帳號進行了一次流量投放，結果卻不如人意。“24小時的推流，短短兩分 鐘內作品播放量就增加了兩萬多，但沒有一個點贊、收藏，且這一波高峰 過後流量變化就不大了，說明這都是機刷的無效流量。” 首次嘗試就遇挫的蘇璿，隨着了解的深入，發現直播領域“套路”實 在太多，直播間起號、養號需要投流，獲客可以截流，互動可以群控，店舖 口碑也可刷分，還可以給同行發“黑帖”……這些都能夠通過相應的腳本 或第三方平台實現。而無論是推廣引流、製造虛假流量，還是刷單炒信、 操縱虛假口碑，亦或是惡意攻擊、砲製虛假輿論等，其幕後黑手都是互聯 網生態中的一大毒瘤——“網絡水軍”。 除了傳統的僱傭他人充當“水軍”，直播中常用的手段則是各種自動 引流腳本，有如蘇璿嘗試過的對自己帳號或直播間進行推流的系統，還有 對同行帳號監控截流的詢盤獲客系統。在各大社交和搜索平台上，有多家 宣稱“全網短視頻精準截流”的獲客系統。它們基本都具備復蓋多個短視 頻、直播平台，設置關鍵字監控，單獨視頻評論區監控，同行大V主業作品 評論監控四大功能。“引流是最基本的，有了粉絲，吸引了客戶，人家一進 直播間發現冷冷清清，想也知道都是‘僵屍粉’，還得有人在直播間掛人 氣、和主播互動留言、點購物車、佔單，這些也可以通過‘外掛’。”蘇璿直 言。 群控系統製造虛假互動 蘇璿所說的“外掛”就是群控系統，本質是通過安裝服務器使用多 部手機或利用雲端服務器模擬多部手機，通過腳本軟件用電腦對多部手 機同時進行控制，對APP上的多個帳號進行自動化、批量化的模擬人工作 業，其中，模擬多部手機的系統又稱為雲控系統。 事實上，從兩年多前至今，微信、抖音、快手和小紅書等各大平台就曾 多次清理打擊利用技術手段模擬人工作業的自動化群控軟件和提供批量 化服務的掛機平台。隨着打擊的深入，很多雲控系統已經癱瘓，如此前曾 報道的“46助手”等軟件已無法登錄使用，顯示“遠端服務器返回錯誤”。 但通過在各大平台留下推銷人員私人微信或QQ，仍有不少控制實際手機 的群控設備或軟件在販賣。 “雲控使用雲端服務器，而群控本地授權使用自己的服務器，群控系 統的穩定性遠高於雲控。但群控成本更高，至少控制30台以上的手機才 划算。”一位群控系統工作人員介紹說，群控系統分為硬體和軟件，硬體 是主要成本，包括服務器、加密狗、集線器、資料線等。其中，服務器的最 低成本也要1800元，而30控的群控系統硬體購買價格在3000至4000元， 100控的群控系統價格在5000元以上，“早兩年火的時候，價格更高”。 操縱虛假口碑和輿論導向 除了流量，口碑也是直播間，尤其是帶貨中至關重要的一大因素。平 台會根據相應的評分規則，給不同評價的店舖進行推薦或限流等。而這 也成了“網絡水軍”們的“生意經”之一，他們通過給僱主刷分營造虛假口 碑，或是給同行“灌水”“發黑帖”等來給別人“潑髒水”。 在互聯網上搜索到多個直播或電商“刷分”平台或團隊，一家宣稱 “拉分，不降權”的平台工作人員透露，多個直播、電商平台的口碑分、體 驗分等都可以“包操作”“包上分”。 而李星的遭遇更加無奈，她在某短視頻平台上開設了一家店舖，7月 初的一天下午，店舖不斷湧入咨詢商品但沒有下單的人，“按照店舖之前 的記錄，在沒有主播帶貨的情況下不可能短時間內400多人查詢商品”。最 終，因為被系統判定這些帳號為無效ID，導致店舖的平台官方推廣許可權 被關閉。 2020年8月，王先生發現網上出現很多針對公司代理的某款美容儀 的評論，都聲稱使用美容儀過敏，美容儀存在品質問題等。王先生認為評 論和網帖內容與事實嚴重不符，便報了警。警方通過調取相關網絡平台的 1萬多條帖子，發現很多皮膚過敏圖片在網上出現的時間早于該款美容儀 上市時間，圖片均為從網上下載，且評論話術一致，警方判斷這是一起通 過僱傭網絡水軍對王先生公司的產品進行惡意誣陷的案件。 經查，幕後黑手為江蘇南京一家資訊科技公司，這家公司和王先生的 公司是競爭關係。陳某、周某為打擊競爭對手，從2020年7月起組織員工 撰寫黑帖文案等，多次僱傭水軍炒作不實資訊。 今年1月，廣東省佛山市順德區法院開庭審理這起案件，陳某、周某犯 損害商品聲譽罪，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個月。 通過“淨網”等系列專項行動，對“網絡水軍”的打擊雖取得了初步成 效，但受“流量經濟”“粉絲經濟”等因素影響，“網絡水軍”相關違法犯 罪活動仍屢打不絕、屢禁不止。 網絡犯罪隱蔽性高。圖為廣州警方查處網絡水軍平台網站。 資料圖片 下轉頁24 22 CANADIAN CITY POST 都市報 2022年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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